2009年6月8日 星期一

我發現,父親已經老得不會繫安全帶了 楊大鵬2005/06/12

今晚,全家聚餐補昨天的端午節,雖然大妹夫婦正在北海道旅行,但媽媽堅持端午全家人還是得聚在一起吃頓飯,又因為大兒子Jerry星期六晚上要補數學,大家遷就著這個星期天吃晚飯。下午五點二十,還在去接爸媽的路上,就先撥了三通電話回去,希望他們能早一點準備出門,免得遲到餐廳,兒子又要早一點搭車回校,惹來一堆緊張。但電話總是沒人接,原來是二老睡午覺睡的昏沈,加上行動遲緩,硬是沒能接到電話。
在巷子口幫助爸媽上車,爸爸要坐前座,我仔細的教他繫安全帶,他還是老習慣,眼睛盯著前方,固執的只用手去摸找安全帶的插口,好一會根本找不著正確的位置,我先替他扣一遍,有點不耐煩地說:頭不低下來找,光靠摸的怎麼扣得進去呢?我故意按開了他的安全帶,要他靠自己再扣一次,口中還唸唸有辭:解安全帶就一定要自己來,若意外發生,要能在第一時間解開扣鎖逃命才行。坐回駕駛座,我又囉唆地再示範一次手的動作,………但看樣子爸爸是學不會了,他已經太老了,老得沒辦法自己扣上、解開安全帶了。
晚上回到自己住處,臨睡前,忽然想到:有一天我也會老到連安全帶也沒法自己扣,那時候,會有人帶我出去吃飯嗎?今天下午當我就是堅持,要爸爸再試一次扣安全帶時,他心裡的感受是什麼?
”只要用拇指按下紅色按鈕”這個簡單動作,終有一天不再那麼簡單,許多生活的小事,要學習,要改變都嫌晚了點,想到此,對我年邁的父母,一股濃濃的辛酸與歉意浮上心頭,久久不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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